旧文。
“阿嚏……”解语花觉得身上有些凉。他把被子往上提了一点,翻了个身,眨了眨睁了好久有点发酸的眼睛,然后继续盯着前边看。这会儿他正看着一个雕了花的窗户,花是西府海棠,上边的花和自己种的开出来的一模一样。
窗户被映得很亮,月光和着雪光一起倾进来,但只留了一小方在他的床沿。解语花用手指去点,觉得指尖泛起一种奇怪的凉意,于是他还是把手缩回被子。却不自觉地把身子团得更紧凑,仿佛要把自己挤进那一小方光里。
他睡不着。每逢这一日,他总睡不着。可一早儿还要起床练功吊嗓子……二爷爷教得好,他也得好好学,这是爷爷之前给他说的。
解语花迷糊着阖上了眼睛。
梦里爷爷教他棋,他顽皮,不好好听。爷爷笑着数落他。
他醒了。
一个时辰都不到。
解语花干脆下了床,去抹满窗的白雾。看上去好像离练功的时辰也不远了。
他推开门跑出去,照例先去看他的树。拂下一点雪摊在手心里,他觉得颜色像极了爷爷最宝贝的那盘玉棋——自己不小心打碎了一个之后,棋盒里的空就再没填上。
他恍恍惚惚在手里捏出了一个棋子,又恍恍惚惚看着它化掉。
这时候天刚刚晴了一块,解语花握住手里的雪水,蹲下来,伏到自己的膝盖上。
他忽然很困很困。他想睡觉了。
墙头上一直坐着的人这时候愣了愣,隔着墨镜他看到二月红朝这里走过来,然后轻轻抱起已经睡熟了的小家伙进了屋。
二月红再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墙头的人,笑了笑:“今儿是解九的忌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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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爷,您节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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